寫手雙人問卷--with海豹臉

整個六月不是在休養生息就是在考試,如今我解脫了也大學畢業了

趁著這幾天有空和 @懶人憂鬱症 一起寫了份問卷

也算是給空等著我的追蹤者一點小回饋(你根本什麼都沒做好嗎?)

來源請點我

1. 首先,請描述一下自己

Lily:我是建築師人格(INTJ-T)

可以在我身上看到各種矛盾,可以理智到近乎冷酷,也可以在你身上灑盡各種溫暖和熱情,一切都取決於我的主觀意識


平時腦裡像是兩個人以上那樣混亂,卻又能在思考之後整齊劃一的條列出各種想法和論述。

雖然是個文手但事實上大腦組織語言的系統非常紊亂、無條理。

我想讀者實際上很少在我的文章中能體會到人間真情,更多的是對這個社會的怨嘆和隱性的掙扎。

海豹臉:口味偏冷門的雜食動物

2. 來描述一下你的搭檔(腦補也可)

Lily:雖然口上常說自己是個任性又固執的傢伙,但是在我看來是個不能再對世人更溫柔的人。

不論是日常針對時事議題的辯論還是對我突如其來的情緒化都能用感性帶條理的文字感化我,這點使得我更離不開她。

在朋友變成黏人怪的時候還能保有理性和溫柔,不可多得


海豹臉:口味偏歐美的肉食動物?

3. 你覺得你和你的搭檔最喜歡寫什麼?

Lily:搭檔應該喜歡寫帶暗示、比喻、對比的語句來表現自己內心所想和配對角色間的曖昧情愫

我比較隨興,當下想寫什麼就寫什麼。偶爾是肉、偶爾是感情細膩的文章、偶爾也有呼麻之後興致來了就寫的小品(喂


海豹臉:我喜歡寫甜或情感戲,她應該喜歡寫肉?

4. 來說說你最喜歡你搭檔文風的哪裡?

Lily:書寫的文字彷彿有魔力一樣能滲透人心。

一字一句中總有其言下之意引人深思,也喜歡在平淡中總有出奇不意的小彩蛋。

偶爾在描述角色上過分生動,更容易進入故事情境中。


海豹臉:我做不到的文藝和豐富的字數


5. 那麼,來模仿著寫一段吧!也可以用自己的文風重寫搭檔的文

Lily:

那道聲線雖然低沉,卻不難聽出它來自一個剛進入成長期的少年。

就在帝查拉尚陷進思考還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怎麼一回是的當下,那把帶著哭噎、剛變聲卻有幾分稚嫩的聲音再度於電話邊響起。


「我覺得很悶。」

「這不是即時性的,不知從何時開始這種感覺就一直盤繞在胸口揮之不去。我也沒有任何動力迎接新的一天。」


原本正要說出的那句「先生,你打錯了。」而今卻哽在帝查拉的喉頭,彷彿魚刺般阻擋他嘗試發聲。


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令他不知所措,現在掛掉這通電話又擔心電話另一邊的人真的會作出傻事。

在掛與不掛的天人交戰下帝查拉只是應了聲,讓少年知道自己在聽。


彷彿破除一道牆,那聲音娓娓道來主人的故事,彷彿洪水般源源不絕地湧出。

那把聲音仍帶著掙扎痛苦的呻吟和抽泣。


「我明白所有的道理,也明白要釋懷需要時間。但我現在感覺很無助,好像永遠無法擺脫這種鬱悶一樣。」

「我再也撐不下去了,哪怕人生的那一天一直是支撐我的動力。但是從那天開始我的生活就變得一團糟。」

那一天?帝查拉敏銳的從話中捉住了關鍵字。


「我想我應該要復仇,因為他們必須為把我的人生變成這樣付出代價。可是我真的覺得好累,我不懂為什麼我必須承擔這些--我是說,這真的對我自己有幫助嗎?可是不論復仇不復仇,我好像都是一株無依無靠的小草。」

「我很累,真的很累,我沒有能力再活下去。」


「我想去死。」


那人哭得淅瀝嘩啦。

即使前半段提到的無非是復仇、生活、付出代價什麼的,但後半部卻是一再的說自己有多累、多委屈。相比之下前半段的危險顯得有那麼些微不足道,甚至是選擇性的任務一般。

這代表對方復仇的決心並不那麼堅定,他不危險,只是需要安撫和時間。

在造成任何實質上、法律上的傷害前,帝查拉明白自己必須阻止對方。他抓緊了手裡的電話眉頭微蹙。

不知道心裡那股想幫助對方的衝動究竟是源自正義感、還是對少年所經歷過的同理心。


--《你不會在今天死去》


海豹臉:

  艾瑞克很早就知道,帝查拉和自己是不同的。

  他是隻野生的狐狸,而帝查拉是人類豢養的獵犬。
  從品種開始就經過殘酷的揀選,再加上精心的訓練教養。
  帝查拉是人類的驕傲,是既美麗、又殘酷的,武器。
  這樣高貴的獵犬,似乎天生就應該咬著狐狸的脖子,讓森林裡所有的動物都畏懼。

  可是即使是狐狸,也有武器。



  「艾瑞克,我說過,別來惹我。」帝查拉平靜的說:「現在是休息時間。」
  「你上回把我趕進地洞時可沒想過休不休息。」艾瑞克惡意的用尖尖的吻部指了指帝查拉頸上拴著鍊子的項圈:「還是說,未經主人允許,就連向隻弱小的狐狸示威的本性都必須克制?」
  「帝查卡確實不允許我在狩獵或防衛以外的時候傷害別的生命。」帝查拉仍然沉穩冷靜,宛如雕像,「你也該停止這種隨意挑釁的行為,不是所有動物都會對狐狸的輕蔑無動於衷。如果你出事,雖然並非你的飼主,但恩喬布會很傷心。」
  「喔~看來我必須要去向恩喬布感謝你的不殺之恩呢,不愧是人類的狗。」帝查拉的淡漠讓艾瑞克更加煩躁,「就算是你主人的敵人,只要是人類,你也會向他們搖尾巴嗎?」
  「恩喬布不是帝查卡的敵人,他們是兄弟,只是理念不同。」帝查拉說:「我和他們生活在同一個家裡,我不會在家人之間選邊站的,艾瑞克。」
  「只是理念不同?哈!一個生長在獵人世家的動保人士和獵人事業的繼承者,只是理念不同?」艾瑞克笑得眼眶都紅了:「那你倒是告訴我,為什麼只因為理念不同,被趕出家門的卻是恩喬布?明明不是他做的,為了被隨意扔在森林裡的動物屍體哭泣著道歉的為什麼也是他?只是理念不同?說的這麼輕描淡寫,那為什麼承受一切的只有他?」他呲著牙對帝查拉低吼:「你說你不會在家人之間選邊站?那為什麼對著選擇和我們站在一起的他利牙相向?」
  「恩喬布沒有真的被趕出家門,帝查卡把他找回來了,他們總是這樣。會哭著道歉是因為他善良,而且動物不是不能被獵捕,而是不該被隨意踐踏。我也沒有對恩喬布利牙相向,」帝查拉認真的說:「那是對你的,不是對他。因為你是我的獵物。」
  「蛤!?」艾瑞克簡直要氣暈了,他從沒見過如此不可理喻的狗:「獵物你個頭啦!恩喬布都說了要你不准追我了吧!就算你不聽恩喬布的話,帝查卡也要你放棄了,你是耳朵被洗澡水堵住,還是存心跟我過不去!?」
  「你是我的獵物,和人類的命令沒有關係。」帝查拉平靜的道,言語間卻是不可撼動的堅定:「我知道你跑來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只是因為忌妒,你覺得如果不是因為人類的話,我就不會在意你。而我現在要告訴你,就算你覺得我只會在乎人類,只會聽從人類的命令;不管人類怎麼說,你都是我的獵物。」

  「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東非獵犬的眼神太過真誠,艾瑞克一時之間竟想要相信這句話。

  「哈、說什麼大話!」但驕傲狡猾的狐狸可不會讓自己落入被動,他走到他預測帝查拉的鍊子搆不到的地方,挑釁的昂起頭,笑道:「區區一隻狗,說什麼不管人類的命令?如果你真的那麼想,倒是先試著努力碰到我如何?」

  帝查拉看了他一眼:「這可是你說的。」他動作優雅地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
  艾瑞克瞪大了眼睛。那條鍊子的扣環孤獨地躺在地上,而不是像他以為的那樣扣著東非獵犬的項圈。

  「--你、難道、從一開始就可以自由活動?」他不敢置信的說。
  「很高興你發現了。」帝查拉歪頭,揚起一個滿意的笑:「我說過,要你停止這種挑釁的行為吧。」
  艾瑞克鐵青著臉,隨著帝查拉的緩步逼近逐漸後退,「該死!」他咒罵道。

  「照你剛剛說的,只要碰到你,你就承認你是我的了吧?」祖先能幫酋長追逐羚羊的東非獵犬沒有了來自人類的束縛。此時在艾瑞克的眼中,帝查拉本身就是最可怕的獵手。

  而他終於明白,不管有沒有人類,他們之間的追逐,都將至死方休。



  「不過說是這麼說,現在就已經追到了呢。」十五分鐘後,東非獵犬悠哉地將狐狸按在爪下,陳述事實般地說。

  「閉嘴!」


6. 寫一篇文送給對方吧!

Lily:

康納x馬庫斯

馬庫斯無法處理在他的系統內無故而生的渴望。

他看著一旁的機型RK-800名為康納的仿生人,首次出現以人類的定義來說叫作「緊繃」情緒。在旁人看來,耶利哥首領只是專注地凝視著康納,對於馬庫斯的機體溫度似乎正在逐步上升、處理感覺中樞的系統開始出現臨時停機的反應他們卻從表象中看不出一點端倪。


「確實康納的樣貌不算差勁,大概有中上的水準。」漢克聳聳肩,淡定的彷彿沒見過康納甚至受他影響。他曾這麼對異常仿生人首領說過,但是談話對象只是一動也不動的看著康納帶起眼鏡認真處理眾議院送來的法律文件堆。


馬庫斯對產生更多情緒有所渴望。

並不是因為自己的軀殼仍舊是機器而無法擁有更多感受,而是現在他產生的情緒--就人類的定義來看是佔有與慾望。


馬庫斯後來和諾絲的曖昧關係還是無疾而終,不少人都為此感到惋惜,但他本人卻不這麼想。因為從第一次遇見康納之後他便發現有些人可能比諾絲更有趣。


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天看見意圖暗殺自己的仿生人的模樣。那雙手分明握著槍卻頻頻顫抖;那張嘴分明說要殺了自己以達成任務,卻沒留意皺起的眉出賣了自己還有那堅定的宣言。當下馬庫斯對康納仍有幾分悲憫,明明了解自己作為異常仿生人卻仍抵抗不了系統強硬的迫使他執行人類下達的指令。


「康納,先放下那些吧。」

「馬庫斯,你在......?」

平頭深膚色的仿生人伸手撥亂那些被男友好好打理過的文件堆,對方只是一頭霧水的看著自己,微張的嘴似乎對自己突然打擾他工作表示不滿。


「就一下就好,暫時別看那些。」

「我們必須在期限內處理好,馬庫斯。我以為你明白我們現在的要務是什麼。」

康納的語氣仍然平淡,卻十足的在用語上表示了自己的不滿。但他還是知道馬庫斯現在的需要,纖長的指節輕撫仿生人的脖頸,看著男友閉上眼的瞬間他便知道這樣的動作會使對方愉悅,於是順著衣領撫摸至鎖骨處,指尖在那處性感的突起來回摩娑。對馬庫斯而言,愛撫一直都受用。


「康納……」

「我在這裡。」

「別管這些了,來辦公室找我。」

食髓知味的仿生人邊撒嬌邊摟上正在愛撫自己的男友,高亢的聲線柔和的在對方耳邊低語。只見康納垂下眼簾,馬庫斯知道這是康納在無奈之下才會出現的小動作,但他同時也知道康納拒絕不了自己。

最後一句話乍聽之下如上司的命令,對康納而言卻是愛人難得的似水柔情。


海豹臉:

  在異國的街道上看到那張與自己極度相似的臉時,帝查拉愣了愣。

  「帝查拉先生?」顯然那一位--應該是叫鮑斯曼吧--的先生,在美國街頭看到自己也是十足震驚。
  「叫我帝查拉就好。」帝查拉對這個在電影中飾演自己的演員挺有好感。明明是不同的人,卻能讓觀眾相信在那一方鏡頭中,他確實就是他正在演繹的角色;這份專業值得尊敬。
  「帝查拉……」查德依言重複了一遍,像是在思考什麼似的微微歪頭,「這樣直呼國王的名字,還是自己演過的角色,果然還是有點怪呢。」
  「我以為專業演員已經習慣這種小問題了?」帝查拉笑著道。
  「自己演過的角色的話,是的;但國王?」查德聳聳肩:「尚未。」
  帝查拉想起他當初同意讓美國人把自己的故事拍成電影的情形,「我想你總會習慣的。」
  「是的,我想。」



  以這次談話為契機,帝查拉和查德--這次他記起對方的名字了--開啟了彼此的友誼。兩人年齡相仿氣質相若,又都是有理念有事業的優秀人士,相處起來自在又舒適。

  帝查拉已經很久沒感受到這種平等的、尊重的、沒有利益或上下關係的友誼了。不得不說,這感覺真的很好。

  顯然查德也有差不多的想法。
  「真希望麥可能夠像我們相處這樣,至少不要那麼黏我。」再一次於聊天中接起一通電話後,他這麼抱怨道。
  「麥可?」帝查拉歪頭思索,「演恩賈達卡的那位?」
  「是。」查德嘆了口氣:「雖然因為工作,也不會真的說很黏,但一有空閒就想拖我出去,我又不是什麼年輕小夥子了。」
  聽著友人難得的抱怨,帝查拉挑起眉,「看來你真的挺困擾啊。」他喝了口咖啡,說:「我只看過他演艾瑞克時的樣子,和那時候的艾瑞克一樣,看起來危險、陰鬱又悲傷。」
  「倒也還不到困擾,他本人也沒有那麼悲傷的過往。」查德皺著眉,「不過難得兩人都有空,一起窩在家不好嗎?」
  「看來是個外向的人啊,家裡待不住吧。」帝查拉笑了笑:「艾瑞克也總是喜歡往外跑。」
  「他們啊……應該還是有點差異的。」查德說:「至少我想艾瑞克應該不會喜歡玩寶可夢。」
  「寶可……什麼?」帝查拉茫然地咀嚼著新名詞。
  「Pokémon,是Pocket Monsters的簡稱,日本任天堂發售的角色扮演類電動,兒童向。」查德翻了個白眼,「也是他願意待在家的理由之一。」
  「……艾瑞克確實不像會玩這種遊戲,他應該喜歡更偏向成人的類型的。」想到自己那愛挑釁又愛生氣的難搞刺蝟堂弟,帝查拉不無羨慕的說:「不過原來麥可這麼開朗啊。艾瑞克也能這樣就好了。」
  「……麥可確實,很開朗。」想到戀人的笑顏,查德的嘴角也隨之微微上揚,「不過你不就是喜歡艾瑞克嗎?」
  「是啊。」帝查拉笑了:「雖然很麻煩。」
  想到麥可要自己選女角好和他選的女角交換服飾的要求,查德撇了撇嘴,「確實很麻煩。」他認命地說。


7. 來到考默契的一題了,請以你喜歡的人物,用人物的角度來寫一篇接吻的文章,接吻的對象就是你搭檔的人物喔~(事先不要告訴對方你要寫誰喔w)

Lily:

自從那個什麼鬼仿生人上市之後,街上的路人就越來越多了。但是一看就知道那不是人類,但又擁有人類的模樣、聲音、想法。怎麼看都覺得詭異。

再過久一點,街上的行人明顯的多數都是仿生人,以往活生生的人類如今不是淪落街上乞討、要不就是留在家裡坐吃等死,幾乎把全盤人生都交給一部詭異的、可能造反的機器人了。

 

這是艾瑞克對社會迅速變遷的一個小結論。

做為一位自麻省理工碩士畢業的國際傭兵,頂有一頭髒辮的粗魯男人其實對這些改變沒太多意見,反正自己的工作那些仿生人是永遠取代不來的,他又要擔心什麼呢?

只不過偶爾對那群不懂反思進取永遠只知道要對旁人大呼小叫的人類有股油然而生的厭惡罷了。

 

就跟那群瓦干達人一樣。

 

有天,艾瑞克為了業主的要求特地從洛杉磯飛到底特律,聽說是要在政府察覺問題前鎮壓部分意圖叛國的仿生人們。雖然有錢賺但還真是件荒唐事。

 

機器人叛國?這不是早就該在仿生人問世前就該明白的風險了嗎?即使自己也是美國人但傭兵真的無法理解為何不論政府和民間都如此熱衷於人工智能。一邊想眼前的風景漸漸地從都市變成了荒郊野外,從出了機場到底特律市區艾瑞克都還對這個城市抱有不錯的印象。他經歷過底特律從專產汽車的繁華城市到因為汽車銷售量銳減而一度變成鬼城的時代,沒想到如今因為鐵的產地而能再度因為別的新發明而一躍成為一線城市,這他當初還真沒料到。

 

看著顛簸的道路還能聽見小石子捲到車輪裡的聲音,沙土飛揚和堪稱差勁的路況讓艾瑞克煩躁的點起了菸草,伴隨車子的晃搖一吸一吐,然後在看到路邊有一架報廢的仿生人後捻熄了透著微光的菸草,把座車停在路邊後趕緊下車察看。

 

「哎,媽的……這會是誰幹的啊?」

看起來是出了意外才被報廢的仿生人,但是怎麼會丟在人煙罕至的郊野路間?

 

從還有皮膚層覆蓋的局部來看,應該是個男的,雖然皮膚黝黑卻不如一般的非裔那般深色,看著僅存的眼睛判斷他的雙眼是明亮的翡翠綠--不知為何自己的目光彷彿被那隻綠眼吸引了過去,艾瑞克忍不住打量起仿生人美麗的瞳色。

 

那具仿生人沒有雙腿,也沒有右方的眼睛和耳朵。他就靜靜地躺在地上,身上覆上了一層薄薄的塵土彷彿在等待任何人的救援。傭兵稍稍欠身嗅起現場的氣味,鈦製成的藍血散發出一種獨特的、疑似塑膠的氣味。

 

艾瑞克摀起了口鼻,雖然那味道不至於讓人無法忍受,但他就是本能的排斥這股氣味。

 

看到那具殘破的機械軀體當下,艾瑞克心裡的煩躁便昇華成了焦躁,甚至還有那麼幾絲同情與擔心。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和力氣,等到傭兵再度意識到的時候他早就把那具軀體做了稍微的清潔工作並留心沒有掉落任何零件的情況下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副駕駛座了。

 

艾瑞克不明白自己這麼做的意義在哪裡?仿生人上市許久他卻連一次店面都沒造訪過,也從來沒和仿生人搭話過,但碰到眼前已經停止運轉的機器人腦中卻有道聲音要自己救他。他還真照做了,聽起來真是愚蠢至極,悄悄的騙過自己其實很期待迎來新成員,從今以後能有個伴陪事實上讓艾瑞克感到快樂的真情。

 

當馬庫斯醒來的一刻有人正拿著手電筒照著自己的雙眼。

逆光的緣故,他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只隱約看出對方頭頂留著辮子的模糊形狀。就在意識過來自己並非回到卡爾家的同時嚇得從平台上彈起又沒站穩滾到地上,從自己睜開眼到驚恐的癱坐在地,那人始終冷靜的可怕。

 

「醒了?」對方放下手中的手電筒,馬庫斯這才能看清眼前人的樣貌。他是一名高大的非裔男人、下身著迷彩軍褲和軍靴,黑色的排汗背心覆在那身發達的肌肉上更顯貼上,鎖骨處還有雙臂上的刺青乍看毛骨悚然。然而掛在鼻梁上的金框眼鏡削去了幾分戾氣。

 

拍了拍自己本該缺損的太陽穴和臉頰卻完好如初,直到手摸到了臉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腳依然健在。眼前散發著危險的男人非但沒有毀了他或是照原定的計畫把他送去報廢,反而救了他的命。為什麼?

 

馬庫斯坐在地上無法有更多反應,他能猜到現在右額上的感應光圈一定瘋狂閃著紅色的警示燈。經過系統運轉得出的結論,眼前的男人肯定是個軍人或是有個相關的職業,而自己是個異常仿生人……

 

明明才剛醒過來,卻又要面對被追殺報廢的命運?

 

馬庫斯瞬時無法接受自己推論而得的事實,大量資訊一次湧入他的硬體讓他幾乎要當機了。

 

他不想死在這裡,不可以。

 

「先生,」

「嗯?」

「那場事故我不是故意要讓李奧受傷的。我只是……系統出了差錯,卡爾要求我別插手然後……一切就發生了,先生,請您讓我離開,我不想被報廢!」

 

「蛤?」 ……眼前的景象簡直刷新傭兵的三觀,從來不接觸仿生人的自己居然有一天可以看著一名已經進入異常的仿生人用顫抖帶哭腔的嗓音在哀求自己,而且這傢伙還他媽的在哭,他居然還有眼淚!

 

艾瑞克不禁思考起除了瓦干達的那些讓人看的目瞪口呆的軍事科技以外,還有什麼科技奇蹟是能讓他打從心裡真正感到驚愕的?

 

「離開?」別的不說,至少眼前的小鐵罐聲音挺吸引人的,看著他無助的模樣艾瑞克僵硬的吞了口口水。卻也在對方徬徨的時候難得的感到那麼一點點心疼。

 

「小子聽好,你的命是我救的。我救你不是為了送你去報廢,也不是要把你送回原本的主人手上。現在--如果你還有點認知,請看看自己身上的零件然後想想是誰他媽的特地跑到模控生命購買這些廢鐵然後組裝成的。」

 

--他想好好說完一句話,就一句就好。但不知怎的就算心知肚明對方沒有惡意仍聳起了身上的尖刺意圖先將對方擊落,然後他發覺近乎病態的自我防衛機制似乎沒法傷到他人,反倒傷害了自己。

 

手不知何時抓緊了仿生人的腦袋,指尖在機體的表層上用力的泛白,覆蓋在膚色下的白色機殼如水中的泡泡般緩緩浮上。看著仿生人臉上微妙的變化,艾瑞克又感覺到了一次心如刀割的痛苦--但不是針對對方,而是針對自己的恨意再次捅在了他心頭上,然後他放開了手。

 

「……抱歉,我不該這麼對你。但我也沒有想知道你的主人是誰、還有被報廢的原因。」

「我明白那是什麼感受,被奴役、被嫌棄、被謾罵,即便你明白自己是個人。」

 

深膚色的仿生人只是用那雙異色的雙目看著自己,明亮的瞳色映不出對方的任何情緒,艾瑞克卻感受到仿生人透過雙眼對自己投射了發自內心的好奇--還有什麼?那個叫做憐惜的感覺嗎?

該死,他在想什麼?明明機器人不該出現任何情緒、或是自由意志。

 

「馬庫斯。」

「什麼?」

「馬庫斯,是我的前主人給我取的名字。」

 

「史蒂文斯。」

艾瑞克隨手丟了件大衣示意馬庫斯穿上。

「艾瑞克‧史蒂文斯。」

不等初來乍到的仿生人穿好衣服,艾瑞克早已頭也不回的離開機房。馬庫斯並沒有立刻追上男人的腳步,留在獲得重生的小房間裡。

 

「還站在那裏是想在倉庫裡生灰塵嗎?」不耐煩的語氣隱著一絲不顯著的擔憂,仿生人看了看手上的衣物然後笑著踏出了房間。

大衣後面寫著「The Best Guy the World Has」

 

艾瑞克少見的失眠了,頻頻想起今天馬庫斯更甚人類真情的舉動。

 

他確實打動了自己,可笑的是艾瑞克竟找不到理由來說服自己為何一部機器比起自己的同胞更顯得像上帝造物。

 

他突然想起那天黃昏。夕陽西下在巴斯蒂的雕像坐落的平台上灑下點點金光,那個男人沉重的看著自己,彷彿自己做了什麼天大錯誤的決定。自仇恨的因子在心中埋下他學會不去在意他人的目光,唯獨那雙漆黑又無辜的眼眸一再動搖他。

 

就差那麼一點,他就要留下。帝查拉最後沒有開口挽留自己,艾瑞克也只是聳聳肩什麼話都懶得說,也許是帝查拉木訥的表現令他失望,傭兵轉過身沒好氣的撞過國王厚實的肩膀以表自己不滿的情緒。

 

翻過身,那個仿生人還真的他媽的沒有閉上自己的眼皮。

 

「原來仿生人不需要睡眠,真的?」艾瑞克看著枕邊人的眼神看似清澈純真,從那雙豐厚的唇中拋出了一個應該只有孩子會問出的問題。但馬庫斯卻彷彿從中看見他試圖埋藏的痛苦、鮮血、掙扎。

 

光看外貌很難判斷真實年齡。馬庫斯如此想道,他感覺艾瑞克好像已經在他的人生中掙扎了幾十年,卡爾曾經告訴過他一個人之所以會有現在的樣貌,都是數十年經過大大小小的事件才變成現在這樣的。每一個人都有他自己的生命脈絡。

 

比起聽故事,馬庫斯更樂於觀察一名有故事的人。

 

「艾瑞克,我以為我和你提過這點?」男人相比他人更高亢的聲線在系統應對問題的處理下將答案化成了一句淘氣的、溫柔地反問,倒也不是他們真的討論過仿生人有沒有生理需求這件事;而是希望藉由友善的互動更親近眼前明顯受了傷的孩子。

 

「不,我知道仿生人沒有任何生理需求,也不會有生理上的變化。你們為二需要的是--」

「--藍血和電力。」

「--沒錯。」

 

紮著髒辮的傭兵笑了起來,他難得發出笑聲。馬庫斯對於自己剛剛的言行有種被填滿的感覺,他想這就是成就感?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艾瑞克笑了,今天一整天他們都在家裡各做各的事,馬庫斯替庸碌的大兵收拾了一下房子,不時惹來對方「你把東西拿走了我就不知道他放哪了!」的碎念,幸虧除了物品四散有點亂、櫃子和桌子都積了點灰塵以外沒什麼大問題。第一天到卡爾家看到的髒亂景象大概會永存於仿生人的記憶體中。

 

今天的傭兵看起來是沒有太多工作需要處理,雖然嘴上嚷嚷著很忙碌要自己別去煩他但艾瑞克幾乎沒出門過就只是待在家裡收拾拆解、組合槍械而散落一地的零件罷了,外出的話馬庫斯最多只有看見對方跑到隔壁的商店買啤酒。就僅僅這麼一次。

 

「不介意的話,挪一下你的屁股。我要仰躺。」艾瑞克撐起腰肢然後重重的倒回床墊上,粗魯的動作把床架幾乎快搖散了甚至發出咿咿聲。人類男性彷彿很享受的模樣閉上雙眼,在昏暗的燈光下一個個紋身在男人裸著的上身閃動細微又柔和的光澤。但馬庫斯卻看皺了眉頭。

 

「艾瑞克,」馬庫斯撐起身軀向艾瑞克又靠近了些。「你身上的刺青……」

「你和它們的故事,可以告訴我嗎?」只見大兵臉上的笑容趨漸平緩,嘴角下垂的幅度令他看起來又變回了那個兇惡的大兵。

 

「你就這麼想知道?」

「若你不願意說也沒有關係的。」

 

「很久以前,我有一個目標。我以為這可以把跟我一樣的人從受苦中解放,過程中免不了犧牲許多人的性命--不,應該說,我殺了他們。」

「為了當作戰績宣揚,我將每一條死在手上的人命以刀疤的形式刻在身體上,我曾以為這樣就是榮耀……但是我的恨意和痛苦沒有減少過,反而隨著身上的傷疤數量增加。」

 

傭兵的聲音趨漸顫抖,馬庫斯仍面無表情,只是靜靜地躺在一旁聽對方闡述自己的過去,從他的語句和說話的抑揚頓挫中抓住人類一點一點釋放的感性和矛盾。

 

「你當時希望把傷疤展示給誰看?」

 

「我的復仇對象,也許吧。」艾瑞克抹過一把淚清了清喉嚨。「但是⋯⋯當我赤身照鏡子——卻發現最痛苦的竟然是自己。」

「我甚至連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復仇、還是只是希望拯救跟我一樣處於水深火熱的人——都不知道。」

「我看不到救贖,只看得到鏡子裏的自己一身是血。」

 

 

「艾瑞克⋯⋯」仿生人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摸上人類歷經滄桑的臉龐,彷彿自己在觸碰一隻受傷的野獸。

 

「我能感受你的徬徨,儘管我不能完全理解。」男人輕柔的聲音再次於耳邊傳來,遍體鱗傷的士兵閉上了雙目在意識中緊緊抓住了那把聲音帶來的呵護,在那瞬間他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剛剛喪父的時候,既孤苦伶仃、又迷惘無助。

 

「我的前主人曾告訴我人類之所以痛苦,是因為他們經歷過其他人無法理解的事情。那時候的我還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能瞭解,但是現在⋯⋯」仿生人不帶溫度的指節反覆擦過人類的溫熱的面頰,帶有熱度的液體滑過他的指間。

 

「我想,經歷過了一些風波,還有觸發我的感情的思考——即使本來我也以為自己不可能有任何感受和情緒,但它就是發生了。」

「我能稍稍體會你的感受,他們說你殘忍、他們說你不該這樣以暴制暴、他們說一定有更好的辦法解決問題。但是在經過了這麼多折磨以後,你不可能再保持冷靜。」

 

「他們會用各種理由和藉口打擊你、傷害你,但是我不會。」

 

馬庫斯不知何時張開了雙臂,悄悄的攀上了艾瑞克瑟縮的肩膀將人結實的抱在了懷裡。

 

「艾瑞克,只要我在這裡就沒有人可以傷害你。這點,我向你保證。」

 

細微的啜泣聲自胸前悶悶傳出,沒有馬庫斯預料中的哭嚎。他倒是很意外一名人類在遭受波折不斷之後抒發情緒的方式仍如此壓抑。思至此憐惜的收緊了環著男人的雙臂。

 

「放聲哭吧,我就在這裏。哪裡也不去。」

 

馬庫斯低下頭試探似的靠近男人埋在他胸前的臉龐,他輕柔的扳起對方的下巴,在那挺立的鼻樑上印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明天會更好的,艾瑞克。」

 

就著擁抱的姿勢,馬庫斯也進入了休眠。

 

系統再次喚醒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身旁的人影早已消失無蹤。好像昨晚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作夢一般——即使仿生人沒有生理需求、也不需要睡眠,但是這是當下馬庫斯唯一能想到形容昨晚的形容詞。

 

步出臥室以後他在廚房找到了那個高大的身影,馬庫斯看著對方熟練的將鍋子裏的東西倒進了純白的盤子中。他抬起頭和自己對上了,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微笑。

 

「看來你故障了,而且還睡得比我更久。」

「也許是的,先生。」馬庫斯刻意裝回了仿生人在開機時那生澀的向人類一應一答的模樣,也對艾瑞克揚起了笑容。

 

「早安。」他們異口同聲,向彼此靠近,然後雙唇貼上彼此的開始了一個情意綿綿的吻。


海豹臉:

結界師的墨村正守 x mbj(cp前後無差)

  麥可.B.喬丹,在他所嚮往的東方島國上,遇到了人生中的大危機。

  看著自己剛剛因跑動而離開的路面上陡然出現的、利器重砍過的痕跡,他真切地感到害怕。

  這是妖怪吧!日本的鬼怪漫畫裡會出現的那個妖怪吧!要不是沒有多餘的力氣,他還真想大喊出聲。

  「可以的、話,真希望不是、在身為獵物的情況下、遇到啊!」再一次憑著無形凶器揮出的風壓躲過襲擊,麥可喘著氣跪倒在地。
  看來難得蒐集到的手辦和周邊,是帶不回去了。他悲傷地想道。

  

  「『就算不是身為獵物,也希望一輩子都不會遇到』,這樣才對吧?」一串低沉的日語在背後響起,「滅!」

  麥可又驚喜又絕望的轉過頭。這種時候來不過是多一個受害者,至少得叫他離開才行!
  無暇顧及眼前的平頭青年與他年齡不符的奇特打扮,他大喊道:「你快逃!這裡有妖怪!別連你也送命!快跑!」
  「啊,果然是外國人嗎……」青年皺著眉走近他,「我的英文可沒有很好啊……」
  「就叫你快跑啊!」麥可緊張地爬起身,抓住青年的手往前狂奔。
  「喂、等、你等等!」
  「雖然看不到,但絕對是妖怪啊!你們日本漫畫裡的那種吃人的妖怪!」
  「你到底、在幹嘛啊!講太快了我聽不懂--」
  「總之先跑到有人的地方、啊、還是有光的地方也行?」
  「就叫你、等一下啊!」

  青年在掙扎中奮力一扯,向前狂奔的力量被強迫轉了方向;向著後方倒下去之前,嘴巴似乎撞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
  還沒等麥可反應過來那是什麼,兩人已經跌成一團。

  在後方還有妖怪的情況下,這真的很不妙。

  「你在幹嘛啊!」逃跑被迫中斷,麥可火氣也上來了:「就跟你說有妖怪在追我們,你不想逃也別妨礙我!」
  「--妖怪、」被壓在底下的青年摀著嘴,用不太標準的英語艱難的道:「我、殺掉了。所以你、請先冷靜下來!」
  

  東方島國的夜晚,如颱風般迅猛的危機,一切的失控與恐懼都在穿著和服的平頭青年沉穩的氣質下平靜了下來。
  可能也跟青年蹩腳的英語有關吧。麥可想道。
  
  因為麥可的要求,也為了替自己追丟了妖怪而讓麥可受到的驚嚇做點補償,青年與麥可一同走在了回旅館的路上。
  受不了路上的安靜似的,麥可打破了沉默:「對了,我剛剛就想問了,你嘴唇怎麼流血了?」
  「剛剛拉住你時,你撞的。」青年說。
  「……抱歉。」麥可想到剛才跌倒時,嘴唇碰到的柔軟物體,臉不禁熱了起來。
  「別介意,是因為我,才摔倒的。」青年說:「不過你的嘴唇怎麼也……?」

  「……剛剛逃跑時撞到的,別介意。」

  似乎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青年的臉也紅了。

  「……雖然是個意外,」麥可清了清喉嚨,驅散了尷尬的氣氛,「不過既然我們一起經歷危險、還接吻了,乾脆互相認識一下?」他笑著伸出手,「我叫麥可·B·喬丹。」
  「經歷危險的只有你吧……」青年遲疑了一下,伸手相握,「我是墨村正守,你可以叫我墨村。」
  

  那天晚上,麥可成功的幫兩人互加為通訊軟體的好友--「就算你是除妖人,好歹也學學怎麼用社交軟體通訊吧!」、「我說了、我會用e-mail。」--這場有如漫畫一般的異國邂逅,才剛剛開始。



  距離麥可知道正守才二十一歲、差點忍不住要逼他辭職,還有一個月。
  距離正守被麥可強迫在視訊中陪著一起看動漫,還有一百二十天。
  距離麥可改口叫他正守,還有一年。
  距離麥可幫正守開的ins因一張麥可偷拍並標記的背影照被粉絲洗版,還有兩年。


8. 做到這裏辛苦了!那麼找幾個朋友來玩吧!

Lily:不要。

海豹臉:我沒有朋友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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