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thurm】他們總要我原諒你,憑什麼?(三)

Summary:奧姆在戰後被判了半年監禁,出獄後成了亞特蘭提斯的攝政親王。在生活上的小細節他發現了哥哥的影子,使得他漸漸地對七海之王起了好奇心。想瞭解兄長的期待一點一點取代了難分難解的仇恨,也讓他們開始走向彼此。


※時間軸大約是電影事發後半年~一年


※年齡設定參照電影,媚拉>亞瑟>奧姆,若有誤請指正。


我更新了!希望這篇厚度足夠啊。順問合集名字該如何更改?


歡迎催稿,評論會盡力回應,不是沒看見。是我不擅言詞怕嚇跑了人。


若喜歡這篇連載請幫我點小紅心或是小藍手,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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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客房現在被當作倉庫用了,反正這平時也沒什麼訪客所以就先把不要用的東西搬過去了。我會盡快把客房整理好,這幾天你暫且和我睡一起吧。」亞瑟語氣平淡,讓人幾乎聽不出話中的無奈。不速之客卻是皺起眉鄙視的環視房間的一切完全沒察覺到兄長臉上微妙的表情,下一句噴出來的話讓對方差點沒忍住往他腦門賞過巴掌。


「真寒酸。」「那得勞駕攝政王殿下出去睡花園了。」「想都別想。」聽起來不是好的開始。


「那是什麼?」初次來到陸地的亞特蘭提斯人把手指指向在角落的一塊暗紅色的不規則形狀物。「懶骨頭。」「懶骨頭?!」奧姆被震懾了,陸地人不但殘害生靈,甚至還把動物的骨頭做成椅子?未免太過殘暴不仁!


「你那是什麼眼神?這只是一張椅子。」亞瑟倚著門框打趣地看著弟弟。「紓壓的,很舒服的那種。」


還沒等亞瑟說完奧姆已經逕自走向那張椅子,然後華麗的轉過身。


「嘿,那是我的懶骨頭。」「目前不是。」他乾脆的坐下,一向寬大顯得帥氣的披風飄揚卻顯得累贅並笨重,披風的尾端甚至差點蓋到了主人頭上。攝政王對兄長的抗議和椅子在承受重物的瞬間發出的哀嚎視若無睹。


「啊……不提上次那場戰鬥,這是我第一次上岸。結果看看你是怎麼對我的?」坐下的瞬間疲倦便如大浪般襲向金髮青年的意識,眼皮子如千斤般重,奧姆這時才疑惑起自己今天怎麼度過的,為什麼這該死的甚至沒有一個固定形狀的椅子可以這麼舒服?


「你真的要這樣對待自己的弟弟嗎?亞瑟?」語氣足夠尖酸刻薄。「我記憶沒差成那樣,」亞瑟在心裡咬牙切齒的重複一遍奧姆的話。「--也還沒忘記我第一次踏足亞特蘭提斯時你怎麼對我的。」被點名的壞蛋坐在椅子上一臉鄙夷的看著七海之王,亞瑟看著坐在自己珍愛的懶骨頭上的爛人,眼神說不出是拿弟弟沒轍還是慍怒、抑或是兩者皆是。


「……那是你活該,誰讓你來的。」男人的語氣慵懶,說話當下正用拇指按摩眼窩,順道嘆了口氣好似要讓兄長知道自己有多疲憊似的。”狡猾的死魚。”亞瑟這麼想著,盯著對方的動作卻發現弟弟的眼下有著略微浮腫的黑眼圈。


「……說。」「說什麼?」


突如其來的問句讓奧姆不耐的轉過頭。「你的黑眼圈是如何來的?」「哦,講到這個。多虧了你們,我為了來陸地趕了一個月的工作,只為擠出這幾天假期。」「……」霎時沉默,一直口舌伶俐的亞瑟突然尷尬,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對弟弟碎念,掃過對方的眼神中含著不捨。「好好照顧自己,別再讓我知道你對自己如此隨便。」


攝政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要不是沒帶著三叉戟上岸他真會捅死眼前的混血種。「至少⋯⋯以後不要再讓自己這麼操勞。」「哼,現在反而擔心起我來了?你覺得是誰對政事一竅不通,登基後還需要前任國王輔佐執政的?」


「你的氣質和寬容也許更適合當國王,但論能力你完全匹配不上那個王座。」曾經的王者斜睨起自己的君王,他本想敷衍的應聲了事,卻又在聽到關懷時忍不住一貫的惡語相向。亞瑟稍稍垂下肩膀長嘆,奧姆則看著哥哥心裡莫名的難受。


面對傷害別人同時也被自己的言語狠狠刺了回馬槍的尷尬時刻,他決定逃避當下放任自己縱身身下的懷抱,那東西能完全按照自己的身形好好的把身軀包裹住令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踏實與安全感。


奧姆默默記下了這個東西的用途,自己回去後也要命人造一套類似款出來。


「喂,混蛋。」「?」


「你不會是知道自己要上來陸地幾天卻連換洗衣物都沒帶吧?」「噢,還保有汗腺的吸氣種才需要洗澡和更衣吧。」亞瑟真的很努力的克制握緊的拳頭不要飛到攝政王臉上。「不管你需不需要……呼……」深吸一口氣,重複警醒自己不要被這傢伙氣到中風。「怎麼說這裡都不是亞特蘭提斯,你需要換一套衣服。」


「你可不可以消停點?父王都沒有你這麼囉嗦。」「你才給我消停點,從你進門我就開始忍耐了。」亞瑟真的拿起了一直架在一旁的三叉戟,臉色陰沉。奧姆只是扶著太陽穴,看著神器和兄長的眼神飽含期待卻沒再發話,沒人看得出富有心機的前任君王到底在想什麼。


「那好吧,就聽你的。畢竟這是你的世界。」刻意加重了最後四字的語氣令亞瑟聽了心裡刺得抽疼。「所以說多餘的衣服在哪裡?」「自己去找母親拿。」發問的人冷哼一聲後又甩起披風,站起身走下樓了。


亞瑟坐在床上胃痛得可以,這小子的脾性怎麼可以刁鑽成這副德行?過往遇到叛逆期的青少年都沒讓他如此頭痛過。不清楚這是不是就是有血緣關係的差異?亞瑟開始質疑起來。


「我好了。」不消一會奧姆已經洗好澡,一邊擦著頭髮回到房間。這是亞瑟第一次看見奧姆褪去鎧甲的模樣,再狠戾的戰士一旦脫去鎧甲沒了殺氣也只是個普通的年輕人,戰士此時的穿著更顯出符合這個年齡該有的稚氣。


他沒克制住自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弟弟身上,彷彿那是幅光明與魅力並存的藝術品。從來沒和亞瑟單獨共處過的奧姆反倒被看得有些為難了,微張嘴想說些什麼制止對方又說不出,困擾全寫在臉上。


恍然間回到現實,亞瑟才發現自己的行為似乎非常失禮。「呃……」害臊的撓起後腦杓。「若沒其他的事,我想睡覺了。」金髮青年打了個哈欠,無視於哥哥的手足無措直接拉開棉被往裡面躺。


「……好,晚安。」「晚安。」亞瑟本想在睡前和奧姆聊聊,不論什麼都好,他只想了解自己的小弟。但是見對方沒興致也只能作罷。他為自己終有和弟弟共眠的一天感到興奮卻也感到憂慮,奧姆則反覆回想今天發生的一切令他難得打從心裡感受到快樂--儘管他不想承認。但他不得不說有家人陪伴的感受……真的很美好。


兩人躺在同張床上背對著彼此,卻各自懷抱著不同的心情和想法。


在床上奧姆極稀罕的失眠了,卻沒有像一般人那樣翻來覆去。他不想這麼晚了還要打擾到亞瑟。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刻苦的童年使前任國王陷入了午夜夢迴。


從自己有記憶以來,母親便教導他與媚拉海和陸地本就是同一個世界。


而亞特蘭娜死後,奧姆的世界就被他人顛覆了。但他卻連將自己的世界握於手中的能力也沒有。


從奧姆親政以後,決策都受到武爾科的影響,年輕的國王總是被他的權臣左右。「你必須這麼做。就當是為了你母親,奧姆王子。」武爾科總是在進言時加上這一句話,當國王聽到"母親"二字總會稍作停頓,他在思考--思考為何自己要為一個叛國的罪犯思量;當初害她被處死的混血種現在又在哪裡逍遙?。


沒有人問過奧姆想怎麼做;希望怎麼做,他們總是一再對他說:「為了你的家庭、你的民族。」。甫登基的國王做每個決定前都被如此提醒。寂寞的王子則對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一直存有希冀,儘管他的家庭從來沒有完整過,夢想也隨著母親的離開畫成泡沫,再也沒有可能實現的一天。


旁人從未有那麼一秒想到他們寄予厚望的王子終究也只是個平凡人,是個有血、有肉、有淚、有情緒,會對事物有所期待;也會為了希望落空而失落的平凡人。更別說替他著想過,想過他一直祈求得到的幸福、快樂,早早就被父母的離去所擊碎。


在火之環上,奧姆王子將體驗與奧瓦克斯國王的第一場競技。亞特蘭提斯為此舉國沸騰,此場競賽一票難求。儘管民間娛樂是貴族間的競技,人民習以為常,但是國王主動向王子發起挑戰實在難得。


「這場競技沒什麼規則,善用我曾教給你的戰鬥技巧。然後——贏。」「好的,父王。」奧姆在火之環中和父親對視著彼此,臉上還帶著期盼的微笑。從拿到第一支屬於自己的三叉戟到實際參與戰鬥甚至不過一週的時間,天真的王子不知道接下來面臨的是盤旋一生的惡夢。


戰鬥一開始便和父親打的難分難捨,王子曾以為勝利是勢在必得,絲毫沒留意國王只是一在閃避拖延時間。體格及年齡的差異終究成為奧姆最大的致命傷,對手不斷加速攻擊和防禦的頻率,三叉戟一來一往下奧姆的動作開始出現破綻和停頓。時間逐漸流逝,年輕的王子也漸漸處於劣勢。


在最後一次被打到跪下地時已然筋疲力盡的王子已經沒有力氣再站起來防禦國王下一波的攻擊,面對對手一躍而起的身姿,他本能地舉高三叉戟防禦,對方卻在空中華麗的翻過身,從自己的三叉戟柱身下方使勁一勾。他最得意的武器在瞬間成了碎片。


那一年--是女王被處決後一年,奧姆只有八歲。


亞特蘭提斯的人民永遠記得他們的王子被授予屬於自己的第一支三叉戟有多高興、眾人又多為他歡騰,卻沒有聽見當王子的三叉戟被國王親手破壞的那瞬間——王子的哀鳴有多悲涼、哭聲又有多哀慟。


在那場戰鬥後,王子被國王狠狠的體罰了。男孩流著淚請求父親別再打了,儘管眼淚融入海水無法看見。國王看見兒子哭泣的模樣更使勁把三叉戟往對方身上掃去,那一夜王子的哭喊響徹王宮,卻沒有一個人對男孩伸出援手。


從此之後每一年都會舉辦國王與王子的競技,國王從來沒有輸過比賽,終局王子的三叉戟總是被擊碎。他的自信與希望也與他的三叉戟被一同擊碎,年復一年。


奧瓦克斯最終還是抵禦不了妻子背叛帶來的打擊,精神上的打擊連帶影響他的健康狀況日漸惡化。彷彿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國王把正值青春年華的王子叫到病榻前。王子也來了,臉上卻不帶一點年輕人該有的朝氣和血色,面無表情地看著垂死的父親。


「你必須向陸地報仇。這不僅僅是為了我,也是為了你母親,奧姆。」父王在嚥氣前一秒仍在說他總是對自己掛在嘴邊的那句話。他嘆了口氣,雙眼無神的仰望著「多希望你的母親沒有背叛我們。」而後他走了,帶走無數牽掛。


奧瓦克斯留下那把三叉戟,武器延續了一個父親加諸在愛子身上的期望,令他逐漸陷入瘋狂。奧姆的心逐漸死去,變成了一個冷酷無情之人。


奧姆躺在床上,回想起自己一路走來經歷過的所有事,恍然大悟。青年這時才驚覺自己所有的痛苦都找到了根源,回憶與情緒如前因後果般串在一起。一起睡在同張床上,背對著手足的身軀始終沒轉過來。往往想到那年發生的事總是無法抑制眼淚流出,今天再想起卻彷彿過往雲煙一般。往事仍然盤繞心上,卻已不再為此感到糾結、痛苦。


這是奧姆第一次對童年犯下的過錯釋懷,也是第一次無法好好入眠。


「你到底為什麼還不睡覺?」一把睏倦、帶著不耐的聲線突然響起著實把陷入沉思的奧姆給嚇回了現實,面對質問他卻什麼都回答不出來。


--他要回答什麼?他能回答什麼?難道要說"哦想起了小時候不愉快的回憶所以失眠了"嗎?攝政王只是拉了拉棉被,仍然保持著緘默。在思緒突然被打亂而轉不過來的同時,亞瑟轉過身面向奧姆的背,大手一伸把對方扣在自己懷裡。


「作惡夢了嗎?」「……」一再被質問的男人依然沉默,無預警環住自己的厚實手臂十分溫暖讓他冷不著紅了眼眶。


「……雖然你真的壞透了,但你一定也累了。我在這裡沒人可以傷害你,你可以放心睡覺。」奧姆睜著眼睛,指尖抹去了眼角的水份。


「有什麼話想說明天再說吧,現在我累了。明天我們再來解決你的問題。」亞瑟大概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馬上又遁入夢鄉,被抱著的人卻受不了這樣的溫暖,在他入睡以後悄悄啜泣起來。


等奧姆醒來後已經早上十點了,沒了鬧鐘和公文的壓力十分愜意。知道自己並不急於做任何事,奧姆也難得慢條斯理地把床鋪整理好才下樓。從樓梯往飯廳看去能見到自己的那份早餐還放在桌上,昨天脫下的傳統鎧甲則好好的一套掛在牆上。母親在洗碗,湯姆大概是去工作了,亞瑟則是不知道往哪跑去了。


「奧姆!」聽見腳步聲亞特蘭娜轉過頭就是一臉親切的笑容,希望奧姆在這個家裡住得還習慣。「早安。」「早安,母親。」「看你睡得沉,亞瑟說他不忍心叫醒你。早餐在桌上,我可以幫你熱一下。」「不必了,這樣就可以了。」奧姆充滿新奇的看著盤裡的食物,用叉子翻了翻表面光滑平整的煎蛋。


「早餐是亞瑟親手做的,他說如果有誰能顛覆你對陸地的負面印象--那就是他了。」金髮青年把蛋和土司一起送入嘴裡的同時眼角勾起笑意,看著窗外的太陽和藍天感到如釋重負。「他去工作了?」「他和正義聯盟有個會議得開,晚點就能見到他了。」奧姆替媽媽收拾了下餐桌,把桌巾和餐墊歸回原位、把餐具和空盤放入了水槽。


「吃飽了準備一下,電視旁有乾淨的衣服和鞋子,去換上吧。」「……怎麼了?要準備什麼?」「你哥哥說等他回來後要帶你去街上轉轉。」女王面對兒子的笑容慈藹,直接拿起了桌上的衣服往奧姆身上比對尺寸。突然過近的距離使得奧姆有點難堪,只能注意不要讓後傾的身子失了重心。


打理好儀容的奧姆倚在牆邊等亞瑟把車開出來,難得沒把頭髮紮在頭後而是放任其散開(當然還是有用點髮蠟)不過在大氣中呼吸的感受還是令他感到沒有安全感難以習慣。


「上來。」「這皮革的味道……」「你想說很難聞,是嗎?多虧你我才能買一台新車,不管你喜歡不喜歡都只能上來了。」青年摀起鼻子皺著眉頭打開車門踏進,路途上海底來的貴客只能透過欣賞窗外景色才能稍稍轉移對氣味的注意力。


「怎麼樣?從陸地上看著海的感受不一樣吧?」「……我不討厭,雖然很單調。」亞瑟自顧自地大笑,看著放下窗戶任海風吹亂頭髮的奧姆竟有說不出的魅力。看著藍色雙眼帶著好奇望向外面,表情卻紋風不動的奧姆竟然還有點……可愛?


他們一起經過了速食店買了一些奧姆就算在海底也堅決不碰的垃圾食物。雖然嘴上說絕不吃這種顯然在慢性自殺的東西卻在打開包裝時掩飾不住雙眼透出的期待,絲毫不知一切都被駕駛座上的亞瑟盡收眼底。


他就像個貪心的遊客,想繼續欣賞眼前所有人事物,把一切美景都收納到回憶中好好保存。不過當奧姆沒法忍受漢堡燙嘴的疼痛而把嘴裡的東西噴了一車的時候,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是什麼?」好不容易把車子清理乾淨的兩兄弟把車停在一旁,年幼的那個皺起眉頭指向不停發出噪音,顏色既多元又鮮艷的不符美學的廂型車,吵死了。更別提上面還有個奇怪的看板裝飾。「陸地人的審美真可悲。」「嘿,那是冰淇淋車。」「冰淇淋是什麼?」「問那麼多,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亞瑟把弟弟拉下車拖到冰淇淋車前直接買了兩支雪糕,其中一隻分給很盡職地擺臭臉的海洋領主,並等著收穫對方第一次吃到冰淇淋時的表情。方才咬下第一口奧姆的臉便猙獰起來,牛奶的香味和甜味在嘴中擴散開來讓他睜大了雙眼,皺著眉頭細看雪糕是否有端倪。


「你再看著它都要融化了,要吃第二支自己買。」殘酷的現實被亞瑟毫不留情地點出,奧姆仍皺著眉頭細細把整隻雪糕品個精光,咋了咋嘴。"看來他很喜歡吃甜的、又冰涼的東西。"亞瑟扭過頭,握起的手巧妙的遮住了逐漸咧開的、幸福的笑容。


如果沒有奧姆,亞瑟大概也想不到緬因州原來有這麼多豐富的美食,也不知道原來奧姆長得這麼俊,食量卻這麼大。


「接下來要去哪裡?」「……你還有沒吃過的餐廳嗎?」來到陸地不過幾天的時間奧姆竟也學起陸地人戴起太陽眼鏡,昔日的海洋領主如今坐在車裡雙腿架得老高,手裡還拿著緬因州地圖念念有詞。奧姆手上的麥克筆飛快的畫著記號,完全不顧慮一旁坐在駕駛座上的人正抱著肚子皺眉。


不過幾天的時間亞瑟已經載著弟弟去遍了州內鼎鼎大名的餐館和速食店,被認出來了還得停下跟人合照。奧姆總是雙手抱在胸前,非常不高興地旁觀兄長和別人蠢吱吱的合照--除了自己也想瞎攪和,竟還有點忌妒。


亞瑟幻想過若海底同母異父的手足來了陸地,必定得帶他來場沒有盡頭的公路旅行。但是他幻想中的公路旅行並不是這樣的,絕對不是!這幾天要不是有奧姆在完全是場惡夢,每天醒來就是開車,目的不是餐廳就是某輛恰好出現在眼前的冰淇淋車。


亞瑟在過程中卻沒發現,讓這場旅程變得不那麼惹人厭的原因就是奧姆,而對方會從厭惡速食到踏上尋求速食之旅的契機多半也是自己和對方講了幾個小時候總吵著要吃溫蒂漢堡或是麥當勞的趣事。


……其實看到冰淇淋車便停下並不是出自奧姆令人厭惡的命令或是吆喝,而是作為兄長七海之王總對海洋領主追著冰淇淋車跑的目光看不過去。他們開口交集的頻率還是非常低,卻在無形中養成了配合彼此的默契。


一星期很快的過去了。奧姆重新穿回了那套最襯出他的氣質的鎧甲,在黎明中戴上頭盔,他的表情變得模糊起來。一家四口站在碼頭上,母親哭得梨花帶淚一次次對小兒子又親又抱的令他不適的皺起臉。「好了,又不是不會再見到面了。他會再來的,不是嗎?」在奧姆又快要窒息的一次擁抱湯姆終於主動上前把亞特蘭娜拉回來。


「回去要好好照顧自己,這裡也是你的家,我們隨時歡迎你。下次再來好嗎?」「嗯,我會的。」面對湯姆的關懷,低下頭不願看著對方。以至於對方見不到他心虛的神情。


在道別後湯姆帶著哭得快要虛脫的妻子進門,從頭到尾都沉默著的亞瑟看著弟弟心有不甘,卻又欲言又止。「你想對我說什麼嗎?」「不,沒事……」「那我走了。」就在奧姆轉身,準備躍下大海的前一刻亞瑟還是在衝動驅使下抓住了對方的手臂。


「你會再來的,對嗎?」在光線照耀下,亞瑟的雙瞳如流金般耀眼,奧姆從那雙眼裡讀出了不安、不甘、不捨等等複雜的情緒。他被手甲覆蓋的手摸上了亞瑟赤裸的手臂,安撫似的捏了捏,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會,你有我的承諾,陛下。」


「但是現在我得走了。」上一秒還在安撫自己的手在語畢的當下無情的甩開了,奧姆跳入海中。亞瑟盯著再無其他動靜的水面,回想起這幾天的經歷彷彿一場夢一樣。它確實發生過,卻又讓人感覺如此不真實。


回到宮中,那個顧人怨的女人果然在等自己。奧姆走向辦公室的表情十分不耐,和女人期待的神情成了完美的對比。「怎麼樣?陸地好玩嗎?」在青年坐下的同時媚拉仍在一旁不斷追問所有期待得到答案的疑問,煩死人了。「吃過玫瑰花嗎?有看到沙漠嗎?」「沒有。」


「不過好玩還是不好玩……」筆的末端抵在唇上,奧姆稍作思考才回答公主的問題。「我得想想再告訴你。」他得意的笑了,亞瑟抱著肚子在車上哀號的一幕浮現在腦海中,最後依然什麼都沒說。


媚拉則為奧姆的悶騷氣得半死,煩躁的尖叫之後擺出一臉好像被逼著待在亞特蘭提斯般的臭臉速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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