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thurm】他們總要我原諒你,憑什麼?(二)

Summary:奧姆在戰後被判了半年監禁,出獄後成了亞特蘭提斯的攝政親王。在生活上的小細節他發現了哥哥的影子,使得他漸漸地對七海之王起了好奇心。想瞭解兄長的期待一點一點取代了難分難解的仇恨,也讓他們開始走向彼此。

※時間軸大約是電影事發後半年~一年

※年齡設定參照電影,媚拉>亞瑟>奧姆,若有誤請指正。

更新好慢—— 這兩天向公司請假了,看看明天能不能再更一篇吧。

歡迎催稿,評論會盡力回應,不是沒看見。是我不擅言詞怕嚇跑了人。

若喜歡這篇連載請幫我點小紅心或是小藍手,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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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公主和前任國王大吵一架之後就再也不見倩麗的身影出現在亞特蘭提斯的深宮中。奧姆即便成了攝政王仍秉持鞠躬盡瘁的態度,每天認真批改手中一疊比一疊更高的文件,近來那股煩躁卻怎麼樣都無法平息。雜念如漩渦般不斷被捲上心頭。


那天他不該這麼說的,奧姆感到後悔莫及。從自己和媚拉吵架的那天起對方也確實沒再來過,奧姆放下手裡的筆和卷宗伸了個懶腰,卻仍沒辦法因此舒心。他梳理了心裡的疙瘩卻拉不下臉來和青梅竹馬道歉,那天媚拉被自己的話扎傷的模樣歷歷在目,就算仍對女人感到憤怒卻也有幾分心疼。


年輕的前任國王心裡糾結的難受,仿佛披上荊棘。密集銳利的尖刺割得他痛苦不堪,心裡煎熬不已。他竟還可笑的奢望自己能夠被理解,只要任何一句認同都能讓奧姆感到心安。可是他得不到,也不會得到。


「她本不該被如此對待,但那是她罪有應得。」


青年煩躁的把玩起了書桌旁的水晶球,那是亞瑟拿來的。”我怕你無聊。"大塊頭把玩物交到自己手上時說的,既簡明又不帶一點感情。奧姆還真信了對方對自己沒有一點念舊之情,又或許是一執己念直接無視了自己從兄長手中拿過禮物時對方那幾乎察覺不到的嘆氣。


一個早上過去了,攝政王批過的文件沒幾宗,反倒看起了書房門口飄逸的海草,那也是亞瑟送來的。


看那雜種只差沒送隻動物給自己了,奧姆心想,嗤之以鼻。

卻又一邊為亞瑟是如何探聽到自己的喜好感到詭異,雖然仍打從心底討厭這個混血種,自己卻沒臉承認對方刻意的體貼已經稍稍軟化了他剛硬的心思,看著依自己喜好訂製的各種擺設,前任的亞特蘭提斯君王已經沒辦法再用他能想到的最羞辱人的措辭糟蹋兄弟了。


他開始思考起為何亞瑟仍要留自己一條命,一邊翹起腿一邊打趣的想現在自己的地位、對亞瑟的影響力、對亞特蘭提斯的定義。直到最後奧姆都還在他熟稔的政治鬥爭中打轉,轉不出看似娛樂實為桎梏的價值觀。他抬起頭來看著架高的天花板,兩眼發痠。


奧姆一直以來以亞特蘭提斯嚴格的律法、威嚴豎立的傳統為傲,他深以自己的身分、以自己的國家為榮。但人生第一次的失敗竟也是敗在以傳統為根基的古老法律。亞特蘭提斯成就了奧姆;也讓奧姆輸得一敗塗地。


亞特蘭提斯曾經的國王絞盡腦汁思考自己步步為營的人生到底步錯了哪一步才招致自己今天的下場,但許久的苦思仍然給不出自己一個合理的、具說服力的答案,攝政王的思考就此步入了死胡同轉不出來,那張天殺的滿臉鬍鬚的混血君王的臉不時浮現在腦海中。


「嗨,」爽朗的女聲不僅喚回金髮青年的注意力,還踏踏實實地把他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彷彿水缸中被驚動的魚。「奧姆?你沒事嗎?」「好到不能再好。」紅髮公主直接無視了攝政王的反應,在對方頭疼的揉起眉心的同時自顧自拉了張椅子坐下。


「少來,那不是真話。」「我若說謊你又能如何?」公主的答案這下倒讓奧姆有些火了,抬眼面對對方就是一個極不友善的眼神,隨即又把目光放回桌上那些文件。「你也別裝了,能裝到什麼時候?」媚拉看著只有翻頁痕跡的文件,對攝政王的抑鬱瞭然於心。


--她太瞭解奧姆了。

青梅竹馬的自尊比海溝還深,吃悶虧是家常便飯。她明白就算自己是來開導對方的,也不能單刀直入。看著奧姆陷入泥淖的模樣,媚拉心疼著對方明明遍體鱗傷卻仍故作堅強,張開了的嘴巴不一會兒又閉了起來。


「……媚拉。」公主有些訝異奧姆主動打破了沉默,豎起了耳朵。「我母親她……過得還好嗎?」「你要是真的在意,怎麼不到陸地上看看她呢?」她莞爾一笑;他面色凝重。「陸地真的沒有你想像中糟糕。」「你對生活環境品質的要求真是每況愈下。」


嘴角上揚的角度更為顯著,得到諷刺公主就知道前任國王的心情開始好轉了。這傢伙從小到大總是無法掩飾得到關注時的眼神,那雙眼就和他的生母一樣湛藍清澈,他不說話那雙眼也能傳達主人的所有情緒。


「要不是過激的價值觀和不擇手段的作風,你會是個憂鬱卻掩飾不了迷人氣質的大可愛。」「閉上妳的嘴。」奧姆終於掩飾不了羞憤,帶筆走的手勁不知不覺中越來越強。「妳今天究竟是來做什麼的?沒事就快滾。」


「……沒什麼……我只是……」女人不安的對了對手指,逐漸變小的音量聽在耳裡讓青年十分煩躁。「想和你說聲對不起。」最後三個字讓奧姆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定格著彷彿一尊雕像。「說。」「對不起,我那天不該直接要求你原諒。我想提出的完全是自己一廂情願的請求。」


「你將對哥哥的埋怨與怒氣牽連到與你無關的世界,這點確實不可理喻同時對待陸地的方式也相當不恰當,這點無庸置疑,奧姆。但是在你怨恨了那麼久以後……無法原諒亞瑟也是理所當然的。」胸膛的起伏更加明顯,即便臉上表情依然掩飾得完美身體的動靜仍出賣了奧姆。


「我為自己魯莽的行為致歉。」「真是如此,你致歉的對象不該只有我。我的部下可沒忘過威尼斯的事情。」「是啦是啦我明白了攝政王殿下。」女人故作無辜狀舉起雙手以示投降。青年的聲線仍冰冷的可以,卻在提起”致歉的對象”時夾雜了細微的溫柔。即使是君與臣,語氣中表現的微妙證明了奧姆愛惜部下、重視人民的事實。


「……我以為我們會就這樣冷戰到永遠。」公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什麼?」「沒什麼。」奧姆的目光和提筆的手掃過一張張文件,沒有因為重啟的對話而耽擱。「你沒理由來找我只為登門道歉。」


女人甜甜一笑,同時也為打小一起長大的男人備感心疼。「就算我們不是訂婚關係了,依然是朋友啊。」她又往奧姆更湊近了些,乾脆趴下看著對方認真工作的模樣。「不管我們發生過什麼事,或許曾經傷害到你;也曾傷害到我,但是我重視我和你的情誼,這點從來沒有變過。」


「也許你覺得我只是一廂情願;也許你覺得我愚蠢至極。但我就是願意繼續信任你,也知道有時候你的話並不是出於真心。」


男人眼角上的笑意更明顯了,媚拉總覺得對方似笑非笑的表情很好看。「為了展現你的誠摯的歉意……我命你和我說說陸地上的事。」媚拉在一秒鐘便想了數百次自己聽錯可能出現的反應,奧姆下垂的嘴角和些些上揚的眼尾卻向公主證明了自己沒聽錯,而她的青梅竹馬若要完全藏起自己的小心思還須再注意自己的眼睛。


公主覺得這大概是她人生中最棒的一天,只因和曾經幾乎決裂的青梅竹馬能夠相談甚歡。即便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淘淘不絕的說,而對方只是安靜的聽,伴隨偶爾的提問和冷冷的哼聲。


在看似自己唱獨角戲的當下,媚拉為奧姆終於邁出了和善的第一部感到高興。


盛夏某日,奧姆上岸了,一大清早亞瑟還被岸邊嗆水的聲音吵醒。


那把聲線聽來熟悉卻又陌生,反正不可能是自家母親。『懶得下樓開門。』是亞瑟醒來後第一個出現的想法,在悶熱的黎明中他透過窗戶順著微弱的日光看去--海神哪,這不是前些日子想殺自己想破頭的幼弟嗎?好死不死那臭崽子也轉過來看向自己,兩人四目交接。


亞瑟今生從沒那麼想裝瞎過。雖然不怕來自大海的武力,但七海之王不想自己家的牆壁跟西西里的建築一樣被砸出一個個洞,不然媽媽肯定要生氣的,雖然她當時也讓家裡被砸得很慘(爸爸說的)。下樓時他一再埋怨這小弟有夠不懂規矩……至少陸地上的不懂。


「呃、嗨?」即使在陸地上偶爾會掛念海裡的親人,亞瑟也沒想到他們下一次相見竟然會在特赦灣的家門口。看到弟弟突然來訪,七海之王根本無從準備,只得尷尬的打招呼。「你……的……你的臉色看起來挺不錯的。」「閉嘴!客套話就不需要了!」奧姆身上仍在滴水,一副憋屈的模樣。即便穿了自己擁有的最華貴的戰袍仍顯得他格格不入,實在無法融入純樸的家屋背景。


"真夠敷衍。"這是奧姆聽到來自兄長既陌生、還算親切的問候當下的第一個反應。剛從水中上岸,特赦灣也不是多乾燥的地方,奧姆的頭髮很短,承載水的重量垂在額旁乍看之下有夠狼狽。亞瑟使勁憋著幾乎要爆出的笑意。


老天,說完自己都後悔,這男人的臉明明白的跟雪似,長期生活在海水下的滋潤讓他看起來毫無血色。就算人很不錯,仿佛不小心被鯨魚吞下般的臭臉也絕對和「不錯」二字八竿子打不著。


僵持數分鐘對方看起來還是沒有要動一步的樣子。一人探頭、一人溼答答的站在門外,大眼瞪小眼相看兩不厭。


「你不進來我關門了。」亞瑟的招牌笑容仍掛在臉上,奧姆仍然不發一語。


敦親睦鄰的利器看來對這不客氣的外國人不太管用,真想往這小子臉上賞一拳。唯恐亞特蘭娜突然出現在身後看見兄弟鬩牆的悲劇。


最後奧姆還是沒進門。亞瑟只當自己的弟弟還在賭氣也不客氣地把門闔上。也因此錯過了亞特蘭提斯的攝政王試圖從地表建築的門縫和窗簾間的縫隙一窺室內的滑稽樣,亞瑟將不會知道弟弟想看的並不是室內裝潢--他在尋找一名女性的身影。


奧姆本就不是會屈服的人,寧可被對方直接的拒之門外也不會放低身段請求別人。『哼!這個骯髒又無理的雜種。到底哪裡有王者風範了?』艱辛的看著屋內擺設和裝潢,既簡陋又可笑。他乾脆轉過身踏進庫瑞夫婦精心打理的花圃,粗魯無禮的行為踩死了不少可憐的小雛菊和薰衣草。


亞特蘭提斯的攝政王想不透究竟為何母親願意和那個陸地人還有雜種生活在一起?他是說,她怎能忍受?


脫漆的牆角、矮小的沙發、窄到人都不能好好過路的客廳。奧姆瞇起眼,覺得母親的頭大概是海水被抽光了才會如此熱愛陸地的一切。


儘管陸地的私人建築被奧姆嫌棄得不行,他仍發現這屋子到處可見這家人的合照。雖然大部分的相片裡女人都從中缺席了,但是她仍在僅有的相中笑得燦爛。


他記憶中的母親對外沒怎麼笑過,除了面對自己以外。面對父親更是總沉著一張臉。奧姆無法阻止自己開始思考這之中到底有什麼差錯,為什麼女王總是不樂於面對丈夫,又為什麼願意對和不愛的男人生下的孩子充滿慈愛?


在門前,失落爬上了奧姆垂下的眼臉。一層灰蒙上了清澈的藍眼睛,那雙好看的眼不再如往昔般充滿光彩和自信。


「……奧姆?奧姆來了嗎?!亞瑟你在做什麼?快開門讓你弟弟進來!」「呃……他……」「別磨蹭了,快請他進來!我的小兒子終於肯上岸了!」女人的聲音聽來十分愉悅又興奮,那把熟悉又陌生的聲線讓奧姆不太自在的清了清喉嚨。而更不妙的是,她似乎正往自己的方向衝過來。


開門的瞬間奧姆甚至還來不及開口,女人歡喜的面容就充滿了他的視線。「奧姆!奧姆你終於來了!」她牽起兒子的手往自己身邊拽,像一隻海豚一樣熱情的對著他又親又抱。


奧姆怎麼也掙脫不了緊抱住自己的母親,完全不擅肢體表現的他被親了滿臉只感到非常不舒服。他皺起眉來看著改變甚大的亞特蘭娜,覺得自己往後有必要和母親談談她逐漸”陸地化”的問題。進了門還得注意自己的披風不會掃下任何物品,愚蠢的狹隘空間感。


進屋後奧姆的好奇心更不受控,驅使自己頻頻看向那些合照,相片中的年輕人一張一張變得比以前更魁武、更強壯;中年人一張一張變得比過去更加蒼老,笑容卻越發燦爛。儘管他們笑得燦爛,奧姆仍能看出他們眼裡意欲隱藏起來的遺憾。


興許是出生於步步為營的皇室,打小王子就擅於察言觀色,就算只有一點點跡象也能察覺。他從來沒有深究過原因何在,只當是自己觀察力太過敏銳。甚至沒有發現他人悲傷的眼神早已映在了自己心裡,成了每晚入睡前的跑馬燈。


最後幾張照片裡女人的身影又再度回到鏡頭中,說明了她再度回到兩個男人的人生中繼續填補彼此曾經的缺席。他們抱在一起。在公園前、在遊樂園前、在酒館前。儘管奧姆對母親的記憶模糊,仍能清楚記得那張笑臉不曾出現在皇宮裡。


相機從時間的洪流中抓住了人們最快樂的一刻,那些相框顯然被人珍愛著,按照拍攝的時間排序成了幸福歸來的軌跡。


奧姆的心像絞碎了一般難受,他心生妒嫉。照片中一家三口笑得燦爛,溫暖的笑容成了再次傷害他的利器。


依稀記得有了記憶以後從武爾科那兒得知母親下落的真相,握緊了雙拳卻什麼也沒捉住,反而指甲用力過猛掐入了掌心,血液在清澈的水中暈開。幼小脆弱的心被事實的尖刺刨開,針頭狠狠插在心尖兒上留下了深不可見的傷口。


--小王子知道母親被處決是因為誰,因此恨毒了自己在陸地上的混血兄弟。可是他沒有想到母親的離去對對方也是一大沉痛的打擊,只是持續接受訓練成為亞特蘭提斯最頂尖出色的戰士;還有最強大的國王。


溫熱的鮮血從沒止過,直到留乾了的那一天。遺憾的是年輕的國王從未發覺誰才是被折磨的人、自己又在為執念奮鬥的過程中失去了什麼。


「很神奇的東西,對不對?」亞特蘭娜端著茶和餅乾向自己走來,從小奧姆根本沒有幾次和母親互動的經驗。看著媽媽慈祥的面容他只是尷尬又不自在的往旁邊挪了挪,儘管他已經在沙發的邊緣。


「跟亞特蘭提斯的記錄影像的方式不一樣。來,你摸摸看。」亞特蘭娜抽出相片的動作很是流暢,她看著小兒子小心翼翼的接住照片,彷彿什麼珍寶一樣。他慎重的觸碰那些相片,即使隔著鎧甲仍感受的到前任君王細膩的心思與悸動。


「海裡一定沒有紙,哈哈哈哈!」「我們沒有紙,但是有數位面板。」亞瑟看著弟弟笨拙的模樣躲在廚房偷笑,湯姆給了兒子幾下肘擊。然而奧姆也不是省油的燈,諷刺的語氣讓情緒更加飽滿。


奧姆身上大部分的水都流乾了,覆蓋雙手的鎧甲縫隙間仍存些水滴。他生活在海裡太久,一直都沒留意圍繞身邊的生命之源有時也很惱人。水滴滴落的當下,奧姆的眉間皺在了一塊。似乎是感覺相片上的水很惱人,卻又不知道怎麼辦而感到困擾。


亞特蘭提斯的女王笑了。即使愛子被誤導歧途;即使她當初無法一直長伴他左右,那副和自己有幾分神似的表情仍證明了他是當初天真可愛的二王子、是自己用血肉和時間孕育的孩子。


思至此,亞特蘭娜仍沒忍住長嘆一口氣。拿起一旁的乾毛巾為奧姆擦拭鎧甲間頑強的水珠,動作輕柔的令奧姆放棄了抽回手的衝動,看著母親的眼神沉了點心虛。「謝謝。」有些害臊的紅起了臉。亞特蘭娜極有耐心的替奧姆擦乾了手甲,小心翼翼地替他撥下了累贅。


在母親溫柔的動作中雙手沒了束縛,年輕的攝政王睜大了雙眼。似是感嘆自己和母親居然會有這麼一天--他們終於能坐下陪伴在彼此身邊,女王能好好呵護出身王室的兒子,而王子也能好好地凝視自己的母親,如幼崽般放心地對她流露感情。


「奧姆,今天你願意留下過夜嗎?」「好啊,樂意之至。」「讓我帶你上去看看。」話方才出口,奧姆便變了個人似的,慎恐和不信任的眼神投射在湯姆身上。儘管被瞪視的那人非但不被震懾,甚至主動伸出了手。


儘管奧姆的五官無一不在說明自己仍防禦著湯姆--他最堤防著的陸地人,依然向來者緩緩伸出了手。


無視奧姆敵視自己的目光,亞瑟這時才發現老湯姆的眼底說不清是酸澀還是遺憾在翻滾著,不知是不是不自覺想隱藏悲傷的心情太過強烈?黑髮青年發現父親有心事時總是那副表情,但是鑒於母親和弟弟都在場,亞瑟也不便多問。


這是頓尷尬的晚餐,奧姆安分守己地吃著自己那份盤裡的東西,亞特蘭娜則是不停給他盛更多食物到盤子,多得讓奧姆忍不住皺起眉來。不僅如此,甚至和奧姆聊起了政事,不在乎次子不發一語,女王興高采烈地談起自己的國家的模樣天真又爛漫,以至於忽略了攝政王欲言又止的臉色。


亞瑟一臉無語的望向自己的父親,但對方彷彿不受影響。看來看去感覺只有自己正為此糾結著,黑髮青年聳了聳肩,神情複雜的吃完了晚餐。


看著亞瑟領著奧姆上樓的背影,湯姆無法阻止自己嘆氣。眼尖的亞特蘭娜很快就察覺到丈夫的異狀。


「湯姆?怎麼了?」「亞特蘭娜,我們真的做對事了嗎?」「親愛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老男人的目光仍在樓梯間駐足,妻子溫暖的手踏實的覆在他肩上,即便如此也無法消除他的憂慮。訪客不怒自威的背影映在他的思慮中,他灰藍色的影子帶了點惆悵,眼神也心虛的垂下。


「他看起來很不快樂。」「湯姆……」在場本該對奧姆最陌生的人反倒只用一句話便點破一切。「亞特蘭娜,說真的,我們應該為他做點什麼,而不是等他來了,結果什麼忙也沒幫上。」

湯姆邊說邊搖頭,不知為何他就是感覺奧姆是在迫於無奈和毫無選擇才選擇來到陸地上。奧姆也天真的認定自己毫無破綻,絲毫沒有察覺小動作早已映照出了自己的不安。


「是的湯姆,我們會一起面對的,對嗎?」白金色長髮的女人抿起雙唇,依賴的倚在丈夫身上。「我們會一起陪著奧姆的。以後,他不會再是孤單一人,也不會再被蒙蔽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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